Tuesday, December 30, 2008

勇者無懼?


為了追尋
我犧牲了好多 人世間的至樂

如一介勇士
以一種驕傲並也自滿的姿態
無畏無求地 向前走

是的 抬起妳的頭 擺動手腳
驕傲地前行
勇士 妳有著使命

即使
沒有任何人會在家鄉等著妳
也沒有人能夠經歷妳的風景

這純屬勇士的寂寞
妳分秒承受

而我也著實恐懼著,這身軀裏的勇士魂,到底帶我去向何方?
為何?早已如此難耐,卻還是不住地只想向前行?

為了心中堅信的那道光,為了追尋..

Sunday, December 28, 2008

真相


我不想去想,到底這樣的一個狀態會帶我到什麼樣的境地
我失望,對追尋的失望,曾經讓我幾度陷入嚴重憂鬱
現在雖然感到平靜,卻是因為絕望與放棄
我欺騙我自己...

難道沒有實現的可能嗎?
我總害怕,一旦希望再起
我又會失去..

我的追尋
總帶領我走向最深的谷底
那是孤獨,絕望,陰暗,冰冷的世界
也是訓練一個女人成為勇者的路線
而我,已成為勇者
為了抵禦,再也無法柔軟自己的內心

我只想誠實地告訴自己
妳沒有想像中的快樂
沒有想像中的堅強
沒有想像中的獨立
但妳必須
妳必須
妳必須..

必須隱藏所有軟弱的想法
必須消滅任何後退的理由
必須將這些全都安靜地吞下 反芻 吞下 作噁 反芻 再吞下
末了貼上微笑偽裝

就這樣過了許多日子..

妳赫然發現

這全都是屁!!

妳普通不過的,像路邊的小草,如果人們沒看見妳,就只是隨人踐踏的垃圾

but so what? You just never care about that shit, and you surely know - the hardest mind from within, is a warrior's spirit - you got!!


--
唯坦誠能拯救我的孽疾。

Saturday, December 27, 2008

叛教者


你們..
看似清高,卻受綑綁
看似獲得,卻從不追尋

並且從來不問 - 為何奉獻自己?

根本無人得以贖罪
無人得以平靜
無人得以昇華
無人得以獲得真理

虛榮是最後的加冕
殉道是可悲的終結
逃脫與清醒是叛離
而這一切不過是場迷信..

but the truth always wakes me up, that's why I keep chasing.

虛假令我作嘔,這種種所有全都要我怒吼,要我亟欲叛離。

Sunday, December 21, 2008

No Fear


我感到極大的自由

在那裡

極。大。的。

是我所需

為我背上的羽翼 為我漸柔軟的身軀 為我聲洪的歌唱與狂擺舞曳

讓我去 讓我去 讓我去 求祢!!!

Saturday, December 6, 2008

德國人


我很清楚自己在這環境下太過適應了,以致於原先那些人們令我厭惡的習性也一併嫁移給自己。包括對人性設牆,包括寧可喪失其他可能而務實地遵守一般規則來獲得相同可能*,包括保護過度也害怕冒險,還有對任何事物都能有一套偽善的說法。

當我不住下意識地進行與人們相同的反射動作,才驚覺環境轉化人性的確有著一定效果。而我還想冒險,還想靈活,還想即使醜陋也要真實地表露一切,不要成為他們。


註:規則化是機械生產的最佳過程。


Thursday, October 16, 2008

長大

要如何讓你習慣 我不在的時候 無法丈量的海 是那麼遠
要如何讓你接受 空蕩蕩的房間 衣櫃裡的照片 存放的笑容

我會長大 在夢的那一端 追尋 我的未來
我會長大 在心的這一端 永遠 有你存在

我會長大 告訴你 你的愛 我都瞭解的
我會長大 雖然你看不見 但我 一直都在 (有一天 我會回來)

--
給爸媽.

Sunday, October 12, 2008

末日飛行

末日飛行 在城市上空遊移
忽遠忽近 你的氣息

末日飛行 在永恆的邊際
耳邊迴響是你 參差不清的話語

逃避 又靠近 呼吸 寸步不離
是甜蜜 是依賴 是遺憾 是曾經

末日飛行 我看不見你 再也看不見你..

--
正在寫的歌,折磨我日夜,拿回憶來反芻生產,永無止盡。

Tuesday, October 7, 2008

老男人

這男人老了,臉上的皮皺了,往下塌
他看不出有什麼不同,鏡子裡保持20歲的笑容

這男人老了,眼神裡的落寞告訴對方,我寂寞
為了偶爾的無所適從,尋覓補充

這男人老了,一切都變得畏縮
張著褪色大翼,喉嚨沙啞嘶吼愛之歌

這男人真的老的,累了,但飢餓尤甚
只能向同情伸手,卻又不想屈就。

Friday, September 5, 2008

九月

-獨怪-

我大部分時間都一個人遊走在這城市,不論是往學校路上夜市書店大眾運輸租書店百貨公司Cafe十圓商店牛排館..

長久的孤獨教會了我ㄧ件事--自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連街頭四處氾濫的愛情歌詞也令我煩膩。

路上的人們個個身旁都有人,愛人,親人,朋友..。我不羨慕而只是想..如果人能不寂寞,才能享受最大的自由。還有,ㄧ個人吃牛排奇怪否? 6.9 台北市

-stay-

第三次來到這裡,沒有特別計畫的行程,也不拜訪明媚的風景,決心要來生活。小純家裡兩貓一狗物資適足,巷弄安靜,有幼時記憶之中花蓮老家般的質樸氣息。

人生無常,何不樂?

我好想停在這裡,與人與狗與孩子們交談,夜半吹風遛狗聊天地,宅內烹茶聽雷享雨..

我好想停在這裡,生根,灌溉,爾後枝繁葉盛。18.9 台中市

-遊戲-

它其實是一場遊戲。

遊戲必須由人同意,再來參與。但在這裡,許多人沒意識到參與了遊戲,身不由己。

每個人都想要得更多,只好相互掠奪 (合理)
謊言以不同形式,材質呈現,無處不在地騙取他人收穫 (合理)
贏的人高,輸的人低,有人下賤有人尊榮 (合理)

你同不同意,加入這場戰局?
不論你同不同意,仍得活在這個巨大的遊戲場裡。

這遊戲,叫做資本主義。20.9 台北市

-傳染-

偶爾,在路上見到ㄧ二三個,潛藏人群之中,卻獨自癡癡笑得燦爛的人們..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笑什麼,但也總能因為他們的幸福而也感到幸福..

然後自己也ㄧ樣癡癡地笑了起來 ..

這可能是一種幸福的傳染。24.9 致理商專

-ㄧ切-

最後一夜

ㄧ個人在狹小的房間裡細細收拾,這兩個月來的放縱與混亂

打包電器,打包衣物,打包書籍,打包化粧用品,打包情緒,打包食慾,打包..

想把所有一切全都裝進行李,才發現自己的ㄧ無所有

故鄉,就是有著自己放不下的ㄧ切,卻又回不去的地方

故鄉再見。 29.9 板橋

Thursday, August 7, 2008

八月

-流-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到處都是人。不斷朝臉撲過來,肩膀飛過去,乍然ㄧ現後一秒,又換了ㄧ群。室內溫度來自體溫,空氣濕度發自體液,必須防止碰撞,必須遵守秩序。人的氣味,人的情緒,人的壓力,快要瀕臨瘋狂界限。

人流過來,人流過去,人人無法思考,人流去哪裡?

Nur ein toter Fisch schwimmt mit dem Strom. (唯有死魚才隨波逐流。)2.8 台北市

-告別-

我想你不懂,你我珍惜的部份,應該很不同。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但是以一種同情(或者有趣?)的態度來對待。 我收回這些,讓它與你發展的可能,畢竟這對我而言非常可貴,我不會再給你。這些我所愛的人事物,我私人誠實的情感與情緒,對我而言,能與我分享這種種的,只有最最親密的人。我以為你懂了,但我發現,你真的不會懂。

Auf Wiedersehen! 我會因為,曾經有過一個人這麼理解我,心內感激。 13.8 板橋


-留-

我的媽媽說,人死之後靈魂將ㄧ分為三種形體,一為元魂,一為陰魂,一為感魂..

元魂向上飛昇脫離人間,回到世代輪迴的原點
陰魂到地府去,審ㄧ生功過
感魂永恆留在人間,仍能夠與至親摯愛交相感應

無論如何,人終將會有一部分存留人間,這說法莫名地令我無比欣慰。 14.8 板橋

-暑-

天色暗沒之際,我沿著河岸,行過長長的柏油路走向校門,剛結束一天的練習。

操場上有人身著短褲輕快地慢跑,汗滴沁涼。在同樣的星幕下,我曾寫過詩,曾繞了一圈又ㄧ圈只為了延續與某人的長談或純粹打發時間,就是不曾像那樣認真的跑過一回(體育課除外)。

遠處半山有燈,細看,是山腰上ㄧ戶人家的電視光線。

蟬鳴,在琴室窗外不斷續地織響著。系館大樓ㄧ過四點冷氣就停,開窗尋風,我遇見夏天。 20.8 東吳大學

Sunday, July 20, 2008

七月

-Null-

我什麼都沒做,回來就是要打算如此放空。回程的班機引擎爆炸起火,讓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與死亡感覺如此接近。那瞬間讓我發現,其實我真的可以什麼都不要。 19.7 板橋

-軌道-

看著人們來來去去,每一個人都行走在自有的軌道之上,要是不前進就只有被推擠的份。在這當下,似乎只有我能放慢腳步,又恣意的奔跑。 20.7 東區捷運

-不同-

斑馬線上認出彼此的臉。"阿!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你現在在哪?" "你現在在哪?" 交換電話Mail,我變瘦啦你變漂亮讀書真好工作也好拉拉雜雜笑說台北真小。嘴全說好,眼神卻高高地往下落。
"你要去哪?" "班馬線的另一頭。"   終究,是方向不同。21.7 敦南誠品

-重疊-

下午去了機場送美香回日本,這四天著實讓她吃了太多複雜的食物。在喜來登大廳見到她的那一剎那彷若德國近在眼前 。

陽光。白沙灘。那些攤在躺椅上賣椰汁的恆春人。衝浪板。弟曬到黑亮的皮膚。海邊螫足的石尖。

倆人坐在前往機場的車座上,意識恍惚聊著未來之事。帶了一盒蛋捲一個擁抱一些照片。九月再見。

四周太吵雜,我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想寫字找不到筆。

26.7 長榮客運。桃園往台北

-蕨類動物-

颱風天必須待在家裡。

等待著屋外即將來襲的強風烈雨,竟感到有些興奮。

環顧四周,這個家,也曾經是那樣地颳著風雨。曾經覺得屋外怎樣都比屋內來得安適的那些過去,直到現在一回顧起兒時,還全然是那樣殘破的,帶著痛的,那一切...,真的都過去了。

貓小咪躺在一旁,身體,脚撲子以及尾巴微微蜷曲著,因為安心與舒適,扁平地攤在媽的慢跑機跑道上,像個蕨類動物。

下午六點,颱風走了,不帶一點傷。 28.7 板橋

-翻撿-

"我覺得那樣的下場很不好,很多人都到最後才知道什麼是最好的。" Nicole 悲傷地說。 

好多隻手不停地翻撿,花的,綠的,圓點的,帶蕾絲的...,一堆199,399,隨時有新的潮流,告訴你什麼才是好的。

貨色一來人就去撿,試圖從裡頭挑到一件像是自己該擁有的,害怕錯過而徹底地混亂了,每個人都刻印似的長成一樣的樣子。

如果知道什麼是自己要的,是不是就不會慌張地到處翻撿了?

對你而言到底什麼才是最好的?是物超所值?是新鮮有趣?是切合需要? 31.7 捷運中山站

Thursday, July 10, 2008

文化差異

作曲組畢業音樂會Party上,我與台灣女生張,中國男生王,一起同桌喝酒。

在德國待了要30年的台灣阿姨若有所思地走了過來,表情嚴肅問了王一個問題..

"你說...你是要做雞好呢? 還是做鴨好?"

她一說完我與張同時噗哧爆笑起來,王同學愣了數秒後也開始傻笑,我與張笑到歪倒無法自制,留下一臉不解的阿姨。

"到底你們在笑什麼啊?"
看我們笑成這樣她就走了,等稍微緩解後她又走回來..

"你說..你到底是比較能做雞? 還是鴨呀?"  我與張加足馬力再狂笑..

王同學這次不笑了,瞪了我們一眼然後板起臉說...

"我想.......................,

....要我做雞會有點難度,還是做鴨好吧!"

三人笑到肚痛停不下來。

註: 阿姨與王計畫週末一起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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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唯一一個來自蒙古的Dochko同學,時常被人問這些問題...

妳一定很會騎馬吧?
妳們全家真的都住在帳篷裡嗎?
帳篷裡有電嗎?
羊奶跟烤肉是妳的主食嗎?
妳們也用筷子嗎?
蒙古人多久洗一次澡???

烏蘭巴托是個現代的大城市!!! Dochko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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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課老師調查狗在各個國家的叫法..

狗叫在台灣 - 汪汪
狗叫在日本 大狗 - 沃沃 小狗 - 敖敖
狗叫在德國 - 雹夫雹夫
狗叫在土耳其 - 汪汪

課後台灣人跟土耳其人一起走在街上..

"什麼是雹夫雹夫沃沃跟敖敖啊!"
"就是說嘛!!"

Wednesday, July 9, 2008

微笑Lupp

Lupp是我的德文老師。

在我初來北德的前一兩年,經由同學的引介,我每週去她家上一堂私人鐘點的語言課

"Lupp是一位教學非常認真的語言老師喔!" 介紹的同學這麼說。

她為每一個學生準備一個專屬資料夾,上面寫有全名,裡頭存放了不止是曾經上過課的講義,即將要上的講義,還有一本全新的課本。她不用同樣一本課本給相同程度的學生上課。

"這樣才能清楚地掌握你們每一個人的學習程度。" 她說。

跟這樣一個總是完美備課的老師學習,如果自己沒做好該做的作業,很容易產生自我厭惡,也因為這樣讓我把德文學好了吧?(笑)

跟一般的語言教師相比,她的收費也相對地低廉,但她的確是社區大學語言班裡口碑最好的老師。

"我曾經立了誓要幫助每一個來到此地的外國學生。" 某次談話她告訴了我。

她在上課前總會先詢問學生的生活與心情,說是生活會話練習但卻深入且真實。久而久之,我從她處獲得的不只是語言,還有一份在這異鄉國度下特別難能可貴的溫情。

Lupp的個子挺小,有一雙溫和穩定的眼眸,圓潤的臉型雖然佈滿了年邁的皺紋,卻相當適合微笑。她微笑時的雙眼散發迷人的光采,給予人安適的溫暖。我總覺得,她一定在年輕時就有如此溫柔的笑容了!

我們住的很近,從我家往河岸方向步行五分鐘就能走到她家-在河岸公園上坡那家家有著漂亮陽台的單身老人公寓。她還熱愛亞洲文化,家裡擺設許多各種亞洲來的藝品,也曾經自學韓文,中文。自從先生過世兒子成家之後,為了離開回憶,她從大房子搬出來一個人住。

我們發現彼此的默契,是在幾次的深入談話之後,我們都像是遇到了知己,她同意著我的理想,背負我當下的痛苦,也指引我認同的道路。我同意著她現在為止的人生,是我所敬佩的理想實踐者,也為她的人生故事感動。雖然現在我沒再繼續與她上課,但我們偶爾仍會相約一起出遊..

"走吧!今天一起去海邊!" 或者 "天氣很好,我們一起去吃冰吧!"

有一次我和她赤腳走在北海岸的沙灘上,她指著這片海灘告訴我,以前每逢假日她與先生總愛帶著孩子來這裡玩水,她模仿著孩子吵著去海邊玩的雀躍語氣與我笑著,然後若有所思了起來。我當下似乎看到了她腦海裡的景像,大人小孩手拉著手,一隻小手晃著挖砂用的彩色塑膠小桶,三人快樂的背影在前方漸行漸遠...

有一次我們在市區外發現了一座鳥園,裡頭一隻白色黃冠的鸚鵡十分聰明靈巧,與它對話它會回答是否,或者搖搖頭做出可愛的動作,讓我們在那個陰鬱的天色下一起笑了好久。她說以前家裡也養過一隻小白文鳥,總是會飛到丈夫肩頭上陪他閱讀,嘴裡還一邊絮絮叨叨。我又看見了,她的丈夫在燈下閱讀,與一隻囉嗦的小白文鳥。

"我們都是熱愛回憶的人,卻不會被回憶羈絆。" 我說。

"就因為人生有發生過那些時刻也一直活在心中,我感到十分幸福。" 我享受地看著她那迷人的幸福笑容。

最後她把車停在我家樓下送我回家..

"Lupp老師,謝謝妳!我們下次再見!" 我深深地擁抱她那嬌小柔軟的身軀與她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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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pp的丈夫在她45歲時從馬背上意外摔落去世,留下一個患有輕度智能障礙的孩子。她的兒子四年前成家,為了生活大小事直至現在還是每天與她維持聯系。Lupp 17歲結婚,48歲讓自己從悲慟中走出來,從一個全職家庭主婦的身分自修成為一個專職的德文老師。她現在65歲,身體健康,生活充實。

Sunday, June 29, 2008

Nikita


Nikita是一個19歲少年,從俄羅斯來的豎笛手。

如同每一位身在德國音樂院的外國學生,為了一圓成為音樂演奏家的夢想..

他多年前便開始在俄羅斯政府規定的單位上課,辦理各種嚴格審核的証件,通過政府的重重甄選關卡,才得以來到這裡..

但我們只需要準備錢跟簽證就好。

生活在於他的確是艱苦的,當我某天與他聊到暖氣的話題,他才脫口說出自己家裡沒有暖氣也沒有床墊的現實,看他笑著說的一派輕鬆,像是大家家裡也都沒有這兩樣東西似的,讓我開始不時地注意別人家是否可能有不要的床墊,想給他送去。

我跟這樣一個19歲的歐洲少年,原本是難有交集的。我們第一次談話是在一班從校外練琴大樓開回市中心的公車上...

他背著他的豎笛箱子手拎個麻布製的購物袋從車前頭晃著來了,直接落坐在我隔壁的雙人座位上,口裡暗暗哼著一段旋律,是柴可夫斯基。

我看了他一下,他說 "我母親第一次聽到這個,她就哭了。"

我說 "是因為這樣讓你學豎笛的嗎?"

"我也不知道。"

他其實還想接著說,但當時的我正被冬天的陰鬱所擾,不想搭理任何人,他查覺到不友善也就閉了嘴,我們一路並肩約20分鐘在車裡晃回市中心。

後來我們常在學校遇見對方,就什麼話也不說了

是的,是我的錯

而且他不是要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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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ita後來很受大家的歡迎,不只因為音樂上的絕頂天份,還有他那完全坦率純淨的心靈。

如果有一群女生聚在土耳其餐廳外頭吃飯,我們會說"Nikita是我們音樂院最棒的男生。"

如果有人問誰是Nikita,那人就會用兩手比劃著前額說 "他有個像帽子般的髮型。"

要是這樣講還不清楚...

"他每天都拎著一個麻布制的超市購物袋!"  

"喔!那我知道是誰了!"

是,購物袋是他的個人特色。

幾乎他的每一個朋友都問了他這個問題 "你的袋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啊?"

而這件事也是在我問了他一樣的問題後,他一派輕鬆笑著告訴我的。久而久之大家也開始感到奇異,為何一個普通的購物袋會成為一個人的標誌了?

"你有什麼東西這麼地需要,一定要帶這些購物袋啊?"

他每過幾天就會換一個掛著不同超市商標的袋子。

"沒什麼,就水啊,譜子,家裡帶的食物嘛!"

每個人都相當好奇他的購物袋裏到底裝了什麼,但其實跟一般人天天帶出門的並沒有不同。

"他只是沒有錢買一般的背包罷了。"

我在某天自己發現了這個事實。

Saturday, June 28, 2008

第二部


我考上柏林愛樂交響樂團!

我考上柏林愛樂交響樂團!!

我考上柏林愛樂交響樂團!!!!


非常的開心!無上的開心!這樣的人生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不過是在夢裡。


總之我考上了柏林愛樂交響樂團

並且回到家裡等候進一步的通知


大約一個禮拜後,我收到一封A3大小的牛皮紙包裝郵件

裏頭夾著一份非常正式的錄取通知以及詳細的工作資訊,當然,還有一疊譜 。

恩恩...兩週後排練是吧,恩..薪水要去開某家銀行的戶頭...還有在哪個廳排練,恩恩..都知道了。心裡盤算著得搬家了,可能有些麻煩但非常值得。"呵呵,這可是柏林愛樂呢!" 我轉而低頭看譜....

"奇怪,怎麼全是超出法國號樂器能力範圍的音高及速度?"

"非常多的高音以及十六分音符啊!難不成真要我吹奏這樣高難度技巧的樂曲?"

一看譜面左上角的樂器分類--Blockflöte II (直笛 第二部)

搞什麼!竟然寄錯譜給我。


馬上打了一通電話前去詢問,沒想到對方的回答是..

"譜沒有錯喔!這場音樂會,您就是得吹奏直笛第二部的部份,請加油囉!"

我的媽!難不成是柏林愛樂其他團員有時也會調派來吹直笛嗎?

雖然說直笛一直被當作一種簡易的樂器,但要在世界知名的交響樂團裏吹奏,一定也要經過特別的專業訓練吧!國中一畢業,我就再也沒碰過這件樂器了,現在要怎麼吹啊?!想著想著臉都綠了。

如果真的需要,還是得練吧!畢竟,這是柏林愛樂遞來的第一份工作,怎麼能回絕?我可不想丟了這飯碗,就硬著頭皮練練看吧!

於是馬上展開兩週的直笛緊急訓練,即便如此,對於這首艱難的樂曲仍強烈地感到能力上的無法負擔,就這麼每日都內心惶恐地,兩週過去了....

終於來到排練的這一天,柏林的愛樂廳裏,所有的人都漂亮沉著地拿著自己專業的樂器坐在座位上,空氣中充滿祥和與自信但又隱隱的不安,我的手上是一把陌生的褐色木笛,卻仍要像大家一樣地表現專業,我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緊張。

指揮上台了,並不是現任的樂團總監Sir Simon Rattle,但也有著跟他一樣的一頭特色鮮明的蓬鬆乾燥的卷髮。實在是感到有點好笑,卻也笑不出來了。

要開始排練了,真的,要開始了。我的身體也由於緊張而不由自主地顫抖,一開始就是相當極速的十六分音群啊!

全身不住地發抖,發熱,發汗....

雖然說這樣的情況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但其實仍然有那麼一件事是能讓我稍微感到安心的,那就是...

我知道坐我左邊座位上那個早已雙眼圓睜又面色慘白的年輕男子...


他是小提琴手,被調來吹直笛第一部。(噗)


Friday, June 27, 2008

男人與貓


我家附近住了個男人

時常在傍晚時分牽了他的貓出來散步

"牽"他的貓

使用那種犬用的拉繩。


那隻貓是黑白斑紋臉上一個人字區分眼睛與嘴巴,動作緩慢有些發胖總是挨著牆邊走,看來是習慣受他控制很久了..

畫面其實相當地逗趣,加上那男子有著豆豆先生般的歐式宅男氣質,很吸引人的目光。

真的很吸引我啊!真想上前與他聊聊有關這隻不尋常的貓以及他如何訓練的種種事..

但這樣就掉入他的陷阱了!!

我早發現,他總是一副一邊跟貓咪輕鬆散步一邊觀察路人是否也覺得有趣的臉孔

"笑一笑這隻貓吧!" "來問問我跟這貓有關的事吧!"

因此我每次都使力忍住笑,經過貓咪身旁時內心對咪咪狂吼 "快離開他!!"

然後表面假裝沒事似地拿取鑰匙開門上樓回家。


與其跟他講話,我比較想訪問這隻咪咪

"為什麼妳那麼願意被牽著呢?"

要問這男人的只有

"到底因為這隻貓,讓你結交了多少奇特的朋友?"

檯燈的靈異事件


半夜裡會自己亮的燈,有沒有恐怖?

我家就有一盞。

三段式的觸控式檯燈,是兩年前在大賣場用便宜12歐撿回來的

昏黃的光線總是陪伴我每晚睡前的閱讀與遐想

一周前,當我準備入睡,手指輕輕地從最亮的階段直接觸摸底座按熄了這盞床邊的燈

閉上雙眼意識昏迷即將入睡...

亮了。 閉著的雙眼感覺到室內突然間被打亮了

"到底是什麼亮了?"

張開眼,是燈亮了。

這距離我不算遠的燈,我要是翻身也碰觸不到的

身體縮在棉被裡看著燈,傻了...

"要關掉它嗎?" 這是第一個問題

"關了,萬一又亮怎麼辦?" 第二個

"就這樣睡吧。" 可是精神緊繃....

"別想太多,就只是類似靜電的作用吧?"

不敢再動,決定亮著燈盡量睡了....


2nd day

睡前仍然愉快地閱讀了

累了決定關燈時,想及昨晚的事

"這種事當然不會再發生了。" 照例馬上熄燈要睡了

真的睡了,一覺到天亮。

醒來,我看著燈,想....

"你什麼時候又被打亮了?!" (毛~)

....................................
....................................
...................................
..............。


3rd day

我怕燈自己會亮,不管是科學或者靈異

我都不想它有進一步的發展

所以拔了插頭去睡

結果....

當然一覺到天亮。


4th day

我想是自己想太多了

從小是沒見過鬼,但畢竟家裡的職業與鬼神有那麼點關係,聽聞太過所以習以為常

我不再把燈事件當一回事

不管科學靈異都是自然的一部份

亮就亮吧!

半夜兩點半,這燈果真又自己亮了。


5th day

一早起床,燈把我搞的累極了

我告訴朋友,有人要我禱告,有人只管笑,有人要我放個紙筆讓它自動書寫,我說我放沙盤算了

"為什麼平常時間不自己亮,總在三更半夜?"

"觸控式檯燈是靠靜電來作用的,是我最近個人磁場特別強旺嗎?" 莫名奇妙地因此得意起來。

"如果不是科學,又到底是誰?"

並沒有溫度驟降或是發出奇異聲響啊...

"可能是一隻溫柔的鬼按了燈,想看看我睡著的模樣吧?" 想像是個中分頭的男人雙手握拳面對著我坐在床沿的矮凳上。

"這半夜兩三點會自己亮的燈,如果做成整人商品來賣,搞不好會是個好主意啊!" 吃吃吃地自己笑了起來..

我決定今晚再亮一次的話,把它按熄看看...


現在在房外打著字,感覺背在身後睡房內那盞存在感日漸凝重的檯燈

"看我整你到幾時。" 它詭異地笑著。